柏树

托斯卡纳的柏树

那是什么?

卷了进去,像一个黑暗的思想

其语言已经失落

托斯卡纳的柏树

有巨大的秘密吗?

我们的文字无用吗?

发送不了的秘密

死了,死在死了的种族那里,死在死了的话语那里,但是

伊特鲁里亚的柏树

啊,我多么佩服你的忠诚

黑暗的柏树!

它是长鼻子的伊特鲁里亚人的秘密吗?

是那些在柏树林外几乎没有声响的

长鼻子的、双脚敏感的、笑得很微妙的

伊特鲁里亚人吗?

在把长长的黑暗到处甩摆

弯弯曲曲、火焰般高大的柏树里

古老伊特鲁里亚式微暗的、摇晃的男人:

全身**,只穿稀奇古怪的长长的鞋子

隐而不发、半笑半不笑,安安静静地来去

带着些许非洲的沉着冷静

从事着某种被人遗忘的营生。

那是什么营生呢?

不,舌头已死,文字空洞得恍如没有果实的空豆荚

已经脱去了声音,结束了曾经会讲故事的

伊特鲁里亚

发出回声的所有音节。

我更经常看见你浓缩成黑暗

托斯卡纳的柏树

在一个古老的思绪上面:

一个古老而微小但不可磨灭的思绪,你却始终保存

伊特鲁里亚柏树的风姿

苗条而摇曳的伊特鲁里亚男人微小、微暗入骨的思绪

罗马曾称之为恶毒。

恶毒、黑暗的柏树:

恶毒,你是柔顺、沉思、轻柔晃动的黑暗火焰的

柱子

为一个死而又死的种族树立着丰碑

在你中隐藏!

伊特鲁里亚苗条、嫩脚、长鼻子的男人

当时就是恶毒的吗?

还是说,他们只是喜欢闪烁其词,喜欢与众不同,

喜欢黑暗,就像

风中摇动的柏树?

他们都死了,哪怕有再多的恶习

此时剩下的

只有某些柏树偏执的阴影

和坟墓。

微笑,微妙的伊特鲁里亚人的微笑,依然在坟墓里

流连不去。

伊特鲁里亚的柏树。

笑到最后的人,笑的时间最长

不,列昂纳多弄坏的,只是伊特鲁里亚人的纯洁的微笑。

为了能让兰花般罕见的

名叫邪恶的伊特鲁里亚人回来

我有什么不愿做啊!

说到是否邪恶

描绘它的也只有罗马人的那个字

我本来就厌倦罗马人的德行

因此对该字并不重视。

因为我知道啊,在灰尘里,我们埋葬了被迫沉默的种族

和他们的所有恶行,在这灰尘里

我们也埋葬了如此之多生命的脆弱魔力。

在翻搅起乳香、流溢着没药(3)

深海里

阴影重重的柏树

失落的生命,有着如此芬芳的香气!

他们说,适者生存

但我要为失落的生命招魂。

那些未能幸存的人,那些在黑暗中泯灭的人

我要让他们的意义重返生命

他们把意义夺走

神圣不可侵犯地缠绕在柔软的柏树中

伊特鲁里亚的柏树。

邪恶,什么是邪恶?

只有一种邪恶,那就是拒绝生命

罗马就是这样拒绝了伊特鲁里亚

机械化的美国也仍在拒绝蒙特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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